苏向晚跟文轩打了声招呼后直接换好衣服正准备出去,看见学长从对面过来。

  学长见是苏向晚,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远远的就听他的声音:“大嫂,你来看大哥吗?”

  “小叔是来看少初的吧?我刚从里面出来,上官医生在那里,你可以直接进去,我先回去了。”

  苏向晚淡淡的说完,就准备往外走,学长突然拦住她,笑着说道:“算了,今天就不进去了,要不,我陪大嫂四处逛逛吧。”

  陆少谦说完就去牵苏向晚的手,苏向晚急忙手一缩对着学长说道:“多谢小叔的好意,我自己会走。”

  学长见苏向晚那么敏感,也没有多说什么,冲着苏向晚笑了笑,就带着她四处参观。

  看着这花园里面的景色,苏向晚的心情舒畅了不少,当看到喷泉旁边的花开的正好,双脚不由自主的上前走去。

  “啊……”苏向晚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一倒,学长眼疾手快的将她扶住,“大嫂,你没事吧!”

  苏向晚慢慢的睁开眼睛,就看到学长此刻正抱着自己,而自己和他只有几厘米之遥,男下女上,姿势暧昧至极。

  苏向晚吓得急忙爬起来,脚下又一滑,整个人又趴在学长的身上,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苏向晚急的快要哭出来了,要是给陆家的人看见了,肯定会误会她们的。

  学长看着吓得花容失色的苏向晚,轻轻的把头抬起凑到苏向晚的耳边说道:“要不我们假戏真做了吧。”

  苏向晚吓得在学长的身上弹起来,迅速的像别墅跑去。

  学长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俊酷的脸上露出一抹不明所以的笑意。

  苏向晚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慢慢的走进客厅,管家刚好从厨房出来,看到她回来就叫道:“少奶奶回来了,再过一会就开饭了,你先到卧室休息一会,等吃饭了我叫你。”

  “好的,那我先上去。”苏向晚转身快速的往楼上走去。

  “二少爷。”

  学长看到苏向晚逃一样的背影,心里大为开心。

  ……

  秦蕙坐在沙发上悠闲的看着综艺频道的节目,现在她的心情好的很,苏向晚嫁到陆家去了,以后就没有人跟她争公司了,想想心里都是美滋滋的。

  “妈妈,我回来了。”苏紫涵身穿一套小洋装,走到秦蕙身旁坐下。

  “妈,明天苏向晚是不是会回来啊!”苏紫涵拿起一颗葡萄吃进嘴里,问道。

  “是的,明天是她回门的日子,她应该会回来的。”秦蕙听她这么一问,转过脸看向一脸算计的女儿问道。

  “紫涵,你不会明天又有什么事情要向我和你爸爸宣布吧!”

  苏紫涵挽着秦蕙的手臂笑道:“也没什么,就是明天林萧会来我们家吃午饭,到时候……”

  苏紫涵精致的小脸露出一抹算计的笑容。

  陆宅

  饭桌上,陆家一大家人坐在桌子上吃着饭。

  “向晚,你今天刚嫁到我们陆家,如果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可以告诉奶奶,或者少哲,都可以的。”老夫人关心的说道。

  苏向晚低着头吃饭,见老太太问道自己,心里面还是很感动的,连忙抬起头来,说道:“奶奶,我会的。”

  这时,陆之谦吃完饭擦了擦嘴,看着苏向晚说道:“向晚,明天是你回门的日子,我会让管家备好礼物让少哲开车送你去。”

  “我吃饱了,妈,您慢吃。”陆少谦擦了擦嘴,站起身就往书房走去。

  苏向晚突然站起身来紧张的喊道:“爸,明天我让司机送我回去就可以了,小叔他也要上班,不用那么麻烦的。”

  陆少谦停住脚步回过头看了看饭桌上的学长,然后看着苏向晚说道:“随你吧!”

  “谢谢爸。”

  苏向晚座回饭桌上,看到学长吃的津津有味,似乎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

  老太太见她不吃饭,在旁催促道:“向晚,快吃饭。”

  苏向晚对着老太太笑笑,低下头继续吃着饭。

  第二天早上

  “爸爸……”

  苏向晚一下车就看到苏振然站在门口等,鼻子一酸撒娇的扑到苏振然的怀里。

  “回来就好,快进屋。”说着苏向晚亲昵的挽着苏振然的手高兴的往里面走。

  “晚晚,你回来了。”苏向晚的笑意顿时僵住了,林萧怎么会在这里。

  苏振然并不知道苏向晚跟林萧交往过,他轻轻的说道:“你妹妹和林萧马上就要订婚了,等日子确定好了爸爸在通知你。”

  苏向晚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冲着林萧淡淡的点了点头,神情里并没有什么异样,“恭喜你们,祝你们幸福。”

  “谢谢姐姐的祝福,我们一定会幸福的。”苏紫涵上前挽住林萧的胳膊,甜甜的笑道。

  “倒是姐姐,年纪轻轻的就守了活寡,我真的替姐姐感到不值。”苏紫涵讽刺的说道。

  林萧见苏向晚的脸色变的越来越难看,大声吼道:“紫涵,闭嘴。”

  “向晚,吃饭了。”苏振然不知道刚刚发生的事,所以并没有什么反应。

  苏向晚笑了笑走进客厅,走到苏振然旁边坐下,林萧扯开苏紫涵的手,劲直走到饭桌上坐下。

  就这样,苏向晚在苏振然的陪伴下,安安静静的吃完一顿晚饭。

  回到陆宅已经是晚上八点了,泡了个澡的苏向晚觉得有点口渴,见房间里的水没有了,准备下楼去倒点开水喝。

  苏向晚走到玄关角落,就被一道强有力的手扯到角落,苏向晚还没有反应过来,小嘴就被人封住了。

  “唔……”

  苏向晚气急败坏,用力的踩在学长的脚上,“啊。”

  陆少初吃痛的放开苏向晚,脸上的笑容变的暧昧。

  “向晚,我是真的喜欢你。”

  苏向晚急的想哭了,压低声音哽咽道:“学长,你到底想干嘛。”

  “我想干嘛,你刚刚不是看到了吗?”学长嬉皮笑脸的说道。

  砰的一声,就看到一个女佣慌慌张张的出去。

  苏向晚被吓的脸色青一块紫一块,要是刚才的事被说去,那她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楚了。

  学长见她被吓得不轻,哄着苏向晚说道:“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我保证没事。”

  空气瞬间凝固,学长温柔的声音在苏向晚的耳中仿佛就像是那刺耳的钟声。

  苏向晚脸色一沉,抬起那尖尖的下颌,仰起头,对上学长那嬉笑的脸,“那你直接去和爸妈说好了,反正我们之间都是清清白白的,我不怕别人说闲话,再说现在医学技术那么发达,我有没有做对不起少初的事,我相信现在的医学技术。”

  走廊上昏暗的灯光就像一层淡黄色云雾,此刻的苏向晚就像是从云雾中出来的仙子,神圣不可侵犯。

  陆少初漂亮的眸子缓缓的眯起,静静地看着苏向晚坚定地双眸,心里瞬间划起一种异样的感觉,此刻的他却感觉自己有点尴尬,“对不起,大嫂,我今晚喝多了,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说完转身下楼。 苏向晚轻轻舒了口气,想到今晚发生的事情,她的小心脏到现在都还在砰砰的跳,如果要是让陆家人看到,就算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

  回到卧室洗了澡,也许这几天折腾的太累了,苏向晚刚躺到床上就睡着了。

  “少奶奶早,早饭已经准备好了。”管家见苏向晚楼上下来,恭敬的喊道。

  今天苏向晚穿了一条白色的连衣裙,一头乌黑的秀发随意的披在肩上,未施粉黛的小脸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早,徐叔。”苏向晚礼貌的和管家打招呼,就在沙发上坐下等陆家长辈来吃饭。

  管家见苏向晚坐在沙发上,走上前恭敬的说道:“少奶奶,老爷太太他们已经去公司了,老夫人还在休息,她老人家交代过,说您不用等她吃饭。”

  “好的,”苏向晚也没有多想,随便吃了一点就上楼了。

  再过俩天假期就要结束了,苏向晚想起上次和他们说结婚后让她上学的事还没有征求到他们的意见,正想着找个时间去和陆之谦说。

  微风徐徐,苏向晚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想起这俩天都没有去看他那名义上的老公,看看时间还早,苏向晚关上房间门,转身往陆少初的房间走去。

  文轩此时刚从车上下来,刚好看到苏向晚从里面走出来,上前一步,“少夫人,你好!”

  苏向晚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帅气的男子,面有迟疑的,“你是?”

  “我们见过面的,就是少夫人来看少初的时候。”文轩浅浅一笑。

  苏向晚听他这么说,顿时恍然大悟,脸上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原来你就是少初的私人医生文轩!”

  “难得少夫人还记得我。”文轩看着苏向晚淡淡的笑容,说话的语气也变的轻松了起来。

  苏向晚见他在打量着自己,也不由得抬起头,打量着他。

  此刻的文轩站在阳光下,白皙的脸庞烘托着淡淡桃红色的嘴唇,棱角分明的五官,英挺的鼻梁,浓浓的眉毛,清澈的明眸,凌乱的碎发,给他的阳光帅气添了一点点不羁。

  “少夫人是去看少初吧!那我们一起去吧!”文轩看着她,忽的一笑。

  苏向晚觉得跟文轩聊天很轻松,不用让自己的神经崩的太紧张,聊着聊着俩个人说话也就越来越有默契。

  文轩微微的侧过头看着苏向晚侧颜,白皙的面容,挺秀的鼻梁,娇嫩的的红唇,精致的五官,就像是北国的雪山里的一朵白莲,纯净无邪。

  “听说少夫人说学拍戏的?”文轩随意的问道。

  “是的,我现在在读大二,还有半年就可以正式去影视公司实习了。”

  苏向晚和文轩聊着,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陆少初的房间门口,换好无菌病服,苏向晚站在房间外看着里面静静躺在那里的男子。

  “无菌病房”又称单向流病房,它不是单一的某一间或几间病房,而是以这种特殊病房为核心与其它必备的辅助用房一起构成的“洁净护理单元。她用于收治需要在高度无菌环境下治疗的患者,如:自,异体骨髓移植白血病,强要化疗癌症,大面积重度烧伤,眼中呼吸器官疾病和肝脏移植等患者。

  文轩站在苏向晚的身后,温润的嗓音在背后响起,“少夫人不用太担心,少初会醒过来的。”

  苏向晚虽然知道文轩这样说是在安慰她,她心里很感激,也为陆少初有这样的好友而感到高兴。

  ……

  苏向晚刚从陆少初的房间回来,就看见柳月从公司回来,走上前喊了一声,“妈,您回来了。”

  柳月脸色淡淡的走到苏向晚的面前,“向晚,今晚有个商业酒会,晚上你陪妈妈一起去,妈妈给你介绍一些商业上的朋友。”

  “好的,妈!”

  柳月看了看苏向晚身上的衣服,然后从包里拿出一张形象店vip卡递给她,“酒会要晚上八点才开始,今天下午公司还有个会要开,晚点才会过去,待会我让司机先带你过去。”说完,柳月转身往里走。

  苏向晚看着柳月离开的背影,看着手上的卡,妈妈是怕自己给她或者陆家丢脸吗?

  苏向晚看着手中的卡,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一辆豪华的黑色劳斯莱斯驶入一处热闹繁华的一处街道,在一间形象店门口停下,司机恭敬的喊道:“少奶奶,到了,晚点我再来接您。”

  苏向晚刚下车,就看到一名打扮时髦的女子急忙走上前恭敬的自我介绍,“苏小姐,我是今天负责接待您的设计师阿美,刚刚陆太太已经来电话交代过了,我们一定会让您成为今晚最美主角。”

  “嗯。”苏向晚跟着阿美坐电梯来到一间套房里,里面的美容设施可算是一应俱全,这就是所谓的一条龙服务。

  苏向晚一开始还以为做个不需要很久,没想到这一个流程下来,她全身都快散架了,以前在戏院拍戏的时候,他们化妆的时间她就觉得够久的,现在和这个相比,就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

  (东西问)侯深:自然保护只是西方观念?

  中新社北京3月16日电 题:自然保护只是西方观念?

  作者 侯深 中国人民大学历史学院教授、中国人民大学青年杰出学者

  自然保护(nature conservation)是当代环境保护的核心议题之一,然而它并非一成不变的观念。与之相反,它始终存在于自身的时代与地区的语境之中,并不断发生转变。然而,无论何时何地,自然保护的根本目的不在于经济发展,而在于美学意义上,或自现代以来,以自然为名而对自然进行的保护。它既要求对自然进行客观的观察与理解,同样也要求保护中的精神诉求与灵感,要求保护者认识到自身对其他物种与地球的道德责任。与“自然保护”相对的一面则是“资源保护”(resource conservation),后者将自然化约为某种具体的资源,为经济发展所用,其倡导者坚信为了人类与社会的长期利益,人们需要有效地利用、聪明地管理这些资源。一般而言,人们认为,自然保护思想是现代西方的观念。但如果将之放入更为宽泛的文化与思想语境下,我们需要询问,对于非欧美国家而言,这一观念究竟是舶来品,还是有其本土渊源?

  中国与美国是当代自然保护大国,但在自然保护的发展历史上大相径庭,比较其自然保护思想的起源,具有广泛的世界性意义。就资源保护角度而言,中国自古从未缺乏这方面的思想和法令以及相关的本地知识,虽然由于各种现实需要,往往实施不善,但保护仍可以较为系统地实践。自然保护在审美层面则另当别论。中国文化的自然审美情趣发端远较西方浪漫主义的兴起为早。当中世纪基督教文明仍然深陷“山峦阴翳”桎梏,认为高山峻岭是造物主完美创造中留下的小小缺憾,中国文明却浸淫于孔子的“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庄子之“独与天地精神相往来”的温润意趣之中。特别是在汉魏之际,华夏文化人向外发现了一个绚烂而多情的自然世界。

  北京故宫外的“千里江山图”雕塑传递着中国文化的自然审美情趣。中新社记者 侯宇 摄

  检索中国自然环境和古典文献可以看出,自然保护的思想与实践在中国传统社会都有一定程度的体现,并从客观上保存了某些特定地区的生态系统。这些传统保护大致可分为四个方面:

  第一,历代帝王为维护政权合法性与帝王权威性进行了一系列保护。从古已有之的泰山封禅,到历代对五岳及诸多名山大川的分封祭祀,进而发展到帝王陵墓、苑囿的排众性,到满族政权对东北“龙兴之地”的封禁,中国自古以来都不乏这重意义上的保护。此种保护的初衷带有强烈的政治意涵,即在于掌控权力的精英阶层对自身地位与身份的维系,建构在为自然所框定的等级秩序之上,并转而影响了其所处的社会秩序。尽管这种保护的目的并非纯然于自然,但却是最有效的大规模保护。

  南京明孝陵。中新社记者 泱波 摄

  第二种保护则更符合传统华夏文化的审美趣味,它表现在传统士大夫阶层对山水文化的青睐。李约瑟等人的研究将儒家与道家对待自然的态度简单划分为利用与顺应的二元对立;但真正进入二者的原典当中,则可清晰看到二者对待自然的相通之处。其源头一方面在于前文论及的儒、道二家发端于先秦,成熟于魏晋的自然审美意趣,另一部分则出自儒家自孟子以来的“仁民爱物”之心。正是在后一种源头中,中国传统文明的自然保护超越了文明早期的带有浓厚神秘主义倾向的自然神崇拜,其内核不再是同自然角逐处于弱势而产生的畏惧感,而变成有着鲜明人本理念的“仁爱”之心。

  第三种保护存在于传统宗教秩序当中,特别表现在佛道二教对植被与物种的保存。与其他类型的保护相比,这种保护往往时效更长、范围更广,它既存在于寺观等地对本地风景、物种有组织的保护,也存在于某一高僧明道发大善念的个人活动。

  峨眉山金顶。中新社记者 刘忠俊 摄

  最后,以家族为单位的地方性保护。最著名者为福建、广东等地广泛存在的“风水林”。这是地方性知识与家族信仰和文化媾和的产物。其草根色彩具有一定程度的普世性。但也正因如此,此种保护往往最脆弱,地方性动荡便足以导致其覆灭。

  此四种类型的保护贯穿于中国传统社会,根植于中国文化对自然的认知。但必须看到,这些无论就理念还是时间而言,都颇为散乱,不成系统。因此此地的保护者往往正是彼处的开发者。而保护本身,无论其动机还是结果,都受到当时知识体系与社会结构的限制。

  19世纪晚期,一场产生于北美的保护运动开始蓬勃发展,重构现代世界人与自然的关系,逐渐形成今天完整、系统的保护观与保护政策,并对整个世界产生深刻影响。

  无疑,自然保护必须有其得以成立的物质基础,亦即大片的相对原始完整的生态系统。美国在此方面无疑得天独厚。与中国经过数千年开发的农业土地不同,美国,特别是西部的大量土地仍处于相对的荒野状态,人力对其管理与改造极为有限。但这不足以说明为何现代自然保护率先在美国出现并发展,因为野性的自然即使在20世纪早期的中国也同样存在,虽然其范围相对较小。意图真正理解美国现代自然保护思想的诞生与发展,需要理解其文化与思想上的动因。

  美国早期的自然保护与爱国主义精神之间联系密切。在这个年轻的不具备文化与历史辉煌遗产的国家,如何树立文化自信成为19世纪后期美国中产阶层的思想困境。于是,他们找到了荒野,它是自然的遗产,上帝的馈赠,更成为当时美国人认为可以与欧洲千年文化遗迹相媲美的伟大存在。因此,美国早期的自然保护在很大程度上与建构国家自信紧密联系。在这一点上,它与中国传统帝王合法性的维护多有类似,但现代自然保护在其发展中,超越了这一阶段,进入更为深刻的思想、社会与伦理层面。

  此外,现代美国自然保护的另一驱动力是一种半宗教式的情感体验,它同超验主义对自然的解读密不可分。这是自然保护能够脱离功利性的资源保护,进入美学甚至伦理空间的思想基础。19世纪后半叶,美国超验主义精神同圣经与教会渐行渐远,美国自然保护者开始在荒野中探究上帝伟大而精美的设计。对19到21世纪的众多自然保护倡导者而言,自然赋予他们一种精神上的启蒙、情感上的狂喜,也赋予他们思想上的解放。就此而言,中国传统的泛灵思想和自然审美情趣与此差相仿佛。

  美国黄石公园。中新社记者 陈文 摄

  但真正令美国现代自然保护成为现代的根本,其一为民主,其二为科学。就民主而言,首先,它承认普通人对自然之美的欣赏能力和需求,打破精英阶层对自然之美的垄断,使之成为社会公器。其次,中产阶级的社会责任感能够有表述及实现的途径,从而使一场群众性的保护运动能通过立法确定。第三,从中产阶级到边缘社会群体,最终及于其它物种,承认它们的生存权利。这正是现代自然保护中至关重要的一点。

  美国优胜美地国家公园。中新社记者 廖攀 摄

  而科学的发展则使人们从理性角度认知一个相互依存、共同进化的生态系统——任何构成部分的破坏,都可能导致整个系统的分崩离析。就此,自然保护不只是人类的美学畅想或道德延伸,也是对地球健康与平衡的深层次关怀。

  中国在应对各种国际、国内危机中愈来愈成为现代世界的一部分。旧有自然保护的基础渐渐消失,从革命年代走出的新中国也必须构建新的自然保护基础。美国或更为广阔的西方科学与自然思考纷纷进入中国,助其发现一种更宽广、包容的自然保护形式。新的、稳定的国家体制则为这种新形式提供了政治、经济、法律、科学研究,甚至伦理层面的基础。但这并不意味着中国会遗忘,甚至抛弃自身传统。事实上,中国现代自然保护的历史再一次讲述了关于中国传统文化的断裂、救赎与复兴的熟悉故事,在今日生态文明思考中有了新的展望:中国与美国,以及其他社会与国家,分享着这个星球,也共同承担着保护它及其生命之网的义务,而共同的使命必须允许不同思想与成就的呈现与存续。(完)

  作者简介:

  侯深,中国人民大学历史学院教授,美国堪萨斯大学美国史博士。2012至今,任中国人民大学生态史研究中心副主任。2019至今,任美国Environmental History杂志编委。2013至今,英国Routledge出版社环境人文学系列国际编委。2017至2019,任东亚环境史学会理事。2016至今,中国美国史学会理事。2013至2019,世界环境史组织联盟学术委员会委员。2012至2016德国慕尼黑大学蕾切尔·卡森中心学术委员会委员。

  顾西辞看着语文课代表像只炸毛的猫气哼哼的走远,眼神惋惜,毕竟刚才怀里霎时被人填满的感觉貌似还挺不错的。

  二人才踏进大厅,顾南筠就急冲冲走了过来,“大哥,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先走了。”

  王妈从餐厅那边走了出来,替他解释了一句,就十分客气的请着语文课代表,“林小姐移步这边请,小小少爷就在这边。”

  王妈在顾家伺候三四十年了,一直是顾奶奶的贴心女佣,能得她亲自移步相请就等于顾奶奶的亲自出马,可谓深得看重。

  但是语文课代表并不懂这些,就顺着对方的引领进入侧厅,然后人还未至,就听到里头不断飘出哈哈哈的开怀笑声,估计小奶包又在耍花腔逗人开心了。

  “太奶奶,您笑起来就像那弥什么佛陀……”

  “弥勒佛?”

  “对对对,太奶奶笑起来就像一尊弥勒佛,佛光宝气,让人一见到就想亲近。”

  “哎哟我滴小乖乖,你嘴可真甜啊。”这是一道老奶奶的声音,苍松有力,听得出满满的开心,“来来,再吃一块糕糕,没有了太奶奶叫人再去做。”

  “太奶奶你也吃糕糕,妈咪说了分享快乐。”

  “好好好,太奶奶吃,我的乖曾孙真懂事,还懂得跟人分享好东西。”老奶奶笑声溢满整个屋子,所有人听到了都不免觉得开心。

  “来来来,别光顾着吃冰沙糕,也喝点儿果汁。”顾妈妈端出一杯鲜榨的橙汁,眼前的娃儿真是让人越看越欢喜,关键嘴儿还甜蜜蜜的会逗人快心。

  “哇好好喝的果汁,是奶奶亲自给宝宝榨的吗?”小奶包仰起一颗小脑看向顾妈妈,一脸诚挚的小表情。

  顾妈妈觉得这孩子可爱得犯罪,笑呵呵地道:“对啊,你要是喜欢喝,奶奶可以天天给你榨不同的果汁。”

  “哇,谢谢奶奶,宝宝爱喝奶奶榨的果汁。”小奶包就是活跃气氛的高手,夸起人来不要命,“原来奶奶的皮肤这么好,肯定是每天喝一杯这样的果汁,把皮肤保养得就跟十八岁的少女一样水润润,能掐出水儿来~”

  “咯咯咯……”

  顾妈妈笑得合不拢嘴,她是保养的好,但远没有小奶包说的那样拥有十八岁少女的水润肌肤,可耐不住对方夸得好听,“小乖乖嘴真甜,就跟吃了蜜儿似的。”

  “不不不,”小奶包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一脸正色又可爱得犯规地道,“宝宝的嘴甜不是吃了蜜,而是喝了奶奶的果汁。”

  两个老年妇女的笑声,简直穿透房顶。

  语文课代表跟着一路进来,觉得一草一木一屋一檐都更令人舒适放松,但她又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当年她曾拒掉一桩婚约,对方好像就是……就是……禹城第一世家的顾家大少爷?

  语文课代表脸色微妙,不由得顿住了步伐,而身后的顾黑狼像是没注意一样稳稳撞了上去,导致语文课代表一个重心不稳差点摔倒,腰际却快速缠上一条有力的手臂,把她往结实宽厚的怀里一带。

  语文课代表的一张小脸撞得变形!

  两人的姿势有点微妙,多少有点儿童不宜的画风。

  顾西辞浑厚低沉的嗓音从语文课代表头顶上揶揄飘下来,“林小姐你这样不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故意投怀送抱。”

  嗯???

  语文课代表被气笑,迅速挣脱出对方的怀抱,自己正脚踩对方的地盘,她害怕自己跟儿子从此查无此人!

  顾西辞看着语文课代表像只炸毛的猫气哼哼的走远,眼神惋惜,毕竟刚才怀里霎时被人填满的感觉貌似还挺不错的。

  二人才踏进大厅,顾南筠就急冲冲走了过来,“大哥,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先走了。”

  王妈从餐厅那边走了出来,替他解释了一句,就十分客气的请着语文课代表,“林小姐移步这边请,小小少爷就在这边。”

  王妈在顾家伺候三四十年了,一直是顾奶奶的贴心女佣,能得她亲自移步相请就等于顾奶奶的亲自出马,可谓深得看重。

  但是语文课代表并不懂这些,就顺着对方的引领进入侧厅,然后人还未至,就听到里头不断飘出哈哈哈的开怀笑声,估计小奶包又在耍花腔逗人开心了。

  “太奶奶,您笑起来就像那弥什么佛陀……”

  “弥勒佛?”

  “对对对,太奶奶笑起来就像一尊弥勒佛,佛光宝气,让人一见到就想亲近。”

  “哎哟我滴小乖乖,你嘴可真甜啊。”这是一道老奶奶的声音,苍松有力,听得出满满的开心,“来来,再吃一块糕糕,没有了太奶奶叫人再去做。”

  “太奶奶你也吃糕糕,妈咪说了分享快乐。”

  “好好好,太奶奶吃,我的乖曾孙真懂事,还懂得跟人分享好东西。”老奶奶笑声溢满整个屋子,所有人听到了都不免觉得开心。

  “来来来,别光顾着吃冰沙糕,也喝点儿果汁。”顾妈妈端出一杯鲜榨的橙汁,眼前的娃儿真是让人越看越欢喜,关键嘴儿还甜蜜蜜的会逗人快心。

  “哇好好喝的果汁,是奶奶亲自给宝宝榨的吗?”小奶包仰起一颗小脑看向顾妈妈,一脸诚挚的小表情。

  顾妈妈觉得这孩子可爱得犯罪,笑呵呵地道:“对啊,你要是喜欢喝,奶奶可以天天给你榨不同的果汁。”

  “哇,谢谢奶奶,宝宝爱喝奶奶榨的果汁。”小奶包就是活跃气氛的高手,夸起人来不要命,“原来奶奶的皮肤这么好,肯定是每天喝一杯这样的果汁,把皮肤保养得就跟十八岁的少女一样水润润,能掐出水儿来~”

  “咯咯咯……”

  顾妈妈笑得合不拢嘴,她是保养的好,但远没有小奶包说的那样拥有十八岁少女的水润肌肤,可耐不住对方夸得好听,“小乖乖嘴真甜,就跟吃了蜜儿似的。”我看了一片日本的小电影。一个人男生当的全班上课干语文课代表、真的太刺激的。他们的校服很诱惑的。语文课代表哭着说太大。受不了了。叫他慢点。

  3月5日电 当前,新冠肺炎疫情波及全球数十个国家,疫情拉响全球警报。在受到国际舆论关注的伊朗,疫情已几乎影响到该国所有省份。

  近日,伊朗向全国派出30万个医疗小组逐户排查疫情。伊朗总统鲁哈尼表示,美国应解除包括医疗用品进口禁令在内的对伊制裁。

  当地时间2月24日,伊朗德黑兰街头。

  疫情已几乎影响到伊朗所有省份

  当地时间4日,伊朗新增新冠肺炎病例586例。截至当地时间4日中午,伊朗共确诊新冠肺炎病例2922例,其中92例死亡。

  这是伊朗连续三天单日新增病例超过500例。数据显示,目前伊朗的病亡率达到3%。

  按照伊朗总统鲁哈尼的最新表态,“新冠肺炎疫情已几乎影响到伊朗所有省份”。这说明,伊朗的疫情不再局限于一城一地,而是已呈蔓延态势。

  这其中,最引人注意的就是伊朗政界人士的染病情况。

  疫情发生以来,伊朗副总统玛苏梅•埃卜特卡尔伊、卫生部副部长伊拉吉•哈里奇等政府高官相继确诊。前伊朗驻梵蒂冈大使哈迪•霍斯罗沙希、伊朗最高领袖顾问委员会一名成员甚至因疫情去世。

  在伊朗290位国会议员中,23名议员新冠病毒检测呈阳性,这一数字占国会议员总数的8%。

  当地时间2月25日,清洁人员对伊朗库姆的清真寺进行消毒。

  全国派出30万医疗小组上门逐户排查

  为应对突如其来的疫情,2月28日,为避免人群聚集,伊朗政府罕见地取消了德黑兰和其他22个城市的周五大礼拜。

  为了强化民众的防疫意识,尽快遏制疫情蔓延,伊朗卫生部也一再呼吁民众减少出行,遵守防疫提示。

  此外,伊朗还将中国诊疗方案翻译成波斯语向公众发布,并要求全国所有学校停学、取消包括婚礼和葬礼在内的一切集会、在公共场所实施体温监测等。

  医疗救治方面,在疫情最先爆发的圣城库姆,伊朗伊斯兰革命卫队建起了专门收治新冠病患的野战医院。在中部城市亚兹德,类似医院也正在加紧建设之中。

  3月2日起,伊朗在全国各地派出30万个医疗小组上门逐户排查疫情,所有医疗小组均配备必要的诊断装备,诊断出的病例将被送到医疗机构接受治疗。

  当地时间2月21日,伊朗民众在药店购买口罩等防护物品。

  伊朗呼吁美国解除制裁

  针对疫情,伊朗政府已承诺,将加紧口罩生产,免费向民众发放口罩。但是,疫情突然,防护救治物资的紧缺依然是医疗需要面对的问题。

  在国际援助方面,多国捐赠的检测设备、防护衣、手套等紧急医疗资源已送达伊朗。

  自美伊交恶以来,伊朗经历了多年的经济制裁。药物原材料生产自给能力本就不足,西方公司也被禁止与其交易,药品短缺、医疗设备更新换代慢已成常态。

  美国总统特朗普2月29日表示,只要伊朗求助,美国愿意帮助伊朗抗击新冠肺炎疫情。

  伊朗总统鲁哈尼在3月4日表示,美国如果真心想帮助伊朗抗击新冠肺炎疫情,就应解除包括医疗用品进口禁令在内的对伊制裁。他还称,解除制裁是第一步,美国还应为其迄今为止的行为向伊朗道歉。

  世界疫情分布图。

  抗击疫情没有国界之分

  伊朗地处欧亚大陆的“十字路口”,交通上四通八达,伊朗的“疫情中心”库姆不仅是一座什叶派圣城,同时也是一座旅游城市,这些因素也加大了防控挑战。

  世卫组织3日曾指出,东地中海地区病例的增长情况需“高度关注”。为了控制疫情暴发和加强卫生系统运作,有必要加强监督和响应活动,并分享关键信息。

  全球战疫的大背景下,难有一国一城能够独善其身。

  伊朗外长扎里夫在社交媒体上表示,就像恐怖主义等其他病毒一样,新冠病毒不分国界,也无关种族与信仰。抗击病毒,同样也不应有国界之分,不应有种族与信仰之别。伊朗呼吁加强地区合作,包括建立早就该成立的疾病防控联合中心。 (完)

  3月28日电 美国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最新数据显示,全球新冠肺炎确诊病例已超过59万,死亡逾2.6万例。其中,美国确诊病例超10万,总统特朗普27日签署2万亿美元经济刺激方案;欧洲疫情形势依然严峻,英国首相和卫生大臣“中招”,意大利和西班牙单日死亡病例再创新高。

  【谭德塞吁团结抗疫 疫苗研发仍需12至18个月】

  世界卫生组织官网27日更新的数据显示,新冠肺炎疫情已影响到全球201个国家和地区。世界卫生组织总干事谭德塞表示,各国必须战斗、团结和引导,用一切资源来阻遏病毒。

  资料图:世界卫生组织(WHO)总干事谭德塞。 中新社记者 彭大伟 摄

  谭德塞称,面对一个共同的敌人,全人类命运休戚与共。任何国家都无法单独抗击,唯有一同抗疫。

  他还表示,疫苗的研发至少需要12至18个月时间。

  在挪威和西班牙,第一批患者将很快入组,加入“团结试验项目”。该试验将比较四种不同抗新冠肺炎药物或药物组合的安全性和疗效。

  谭德塞表示,这是一项历史性的试验,将大大缩短为获得关于何种药物具有疗效的可靠证据所需要的时间,超过45个国家参与了这项试验。

  【美国确诊人数超10万 特朗普签署经济刺激方案】

  据美国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实时统计数据显示,截至北京时间28日7时27分,美国已有超过10万人感染新冠肺炎,死亡人数超过1500人。

  美国国会众议院27日以口头表决方式通过2万亿美元经济刺激方案,随后美国总统特朗普正式签署该方案。当天,特朗普还签署了一份总统备忘录,宣布将援引《国防生产法案》的内容,要求通用汽车公司生产呼吸机。

  当地时间3月24日,民众走过美国纽约贾维茨中心。中新社记者 廖攀 摄

  【意大利新增死亡病例创纪录】

  意大利民防机构的数据显示,截至当地时间27日晚,意大利新冠肺炎确诊病例累计86498例,当天新增919例死亡病例,累计9134例。这是该国单日新增死亡病例最多的一天,目前意大利确诊人数仅次于美国。

  意大利总统马塔雷拉签署的最新防疫法已于26日正式生效。新防疫法条款规定,除紧急情况、工作和健康等特殊原因,严禁任何人离开目前所在的居住地 ,禁止所有人员在省市、大区和国家范围自由迁移。

  当地时间3月12日,意大利米兰市中心空无一人的维托里奥·埃马努埃莱二世购物中心。

  【西班牙皇室成员因新冠肺炎逝世】

  根据西班牙卫生部消息,截至27日,西班牙累计确诊64059例新冠肺炎病例,死亡4858人。西班牙媒体报道称,被称为“红公主”的西班牙国王费利佩六世的表姐玛丽亚·特蕾莎因感染新冠肺炎去世,享年86岁。

  【英国首相和卫生大臣“中招”】

  据英国卫生部网站消息,截至当地时间27日上午9时,英国新冠肺炎病例累计达14579例,759人死亡。英国首相约翰逊和卫生大臣马特·汉考克的新冠病毒检测呈阳性,目前两人症状轻微,正在自我隔离。

  当地时间3月26日,为了支持抗击新冠肺炎的医疗人员,伦敦地标亮起蓝色灯光。图为伦敦塔桥和碎片大厦在夜晚亮起蓝色灯光。

  【德国确诊病例突破五万】

  截至当地时间27日晚22时许,德国确诊感染新冠肺炎人数已达50871人。当天,德国1560亿欧元的经济纾困计划在经总统签署、并在联邦法律公报刊登后正式生效,发放给受疫情影响的企业和个人的首批援助资金将在4月1日左右到位。

  【法国比利时延长“禁足令”】

  截至当地时间27日晚,法国新冠肺炎确诊病例累计32964例,累计死亡1995例。法国总理菲力普27日宣布“禁足令”将再延长两周,至4月15日,“若有需要,不排除再度延长的可能”。

  除法国外,比利时27日也宣布延长全国封锁的命令至4月19日。比利时新冠肺炎病例目前累计达7284例,死亡289人。

  当地时间3月17日,法国巴黎,一名妇女戴着口罩步行在巴黎街头。

  【日本单日确诊首破百 政府吁勿聚集赏樱】

  27日,日本单日新增病例首度超过100人。截至当天23时30分,日本累计确诊病例已增至1516例,累计死亡病例为52例。为防范新冠肺炎疫情扩大,日本首都圈28日起避免外出,东京当局还敦促人们不要聚集在公园里观赏春日樱花。

  【非洲确诊病例超3000例】

  新冠肺炎疫情在非洲蔓延,目前确诊病例已超过3000例,遍及逾45个非洲国家,尤以南非和埃及等国疫情最为严重。

  南非卫生部长穆凯兹27日宣布,该国首次出现2例死亡病例,境内确诊人数增至逾1000例。南非全国从当地时间27日零时实施为期21天的封城令,以试图减缓疫情散播。

  然那九王妃很是奇怪,醒了之后就把自己关在院子中,不让任何人靠近,这一关,差不多也是三年时间。

  慕千疑心思缜密,他向来不会亲信于人,在未摸清对方的底细之前,是不会让其留在自己身边。

  他之所以留着白若溪到今日,完全是看在白将军的面子上。

  如是她再做错了事,他定不饶她。

  正当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不一会儿的功夫,夸张的声音响了起来。

  “王爷,你这个点回府一定还没有吃晚饭吧,臣妾亲自为你下厨,熬了鸡汤哦。”

  白若溪扯着喉咙干叫,手中端着她所谓的鸡汤,嘴角扬着狡黠的笑容,朝着慕千疑的房间走去。

  这里是她唯一没有来过的地方,每次都会有人把守,今日一来,也不能空手而归!

  “王爷……”

  “你先下去,有事本王自会吩咐你,”慕千疑面容俊冷,给人的感觉也十分不友善。

  “是!”

  随着一阵风起,屋内已经没了守司的身影。

  “咚咚,咚咚……”

  “王爷,臣妾知道你在里面,刚才是臣妾的错,不该撕坏了王爷的衣服,可臣妾也没想到那衣服的质量这么差呀,简直就是欺骗消费者嘛!”

  白若溪站在门外,自言自语。

  慕千疑看着投在门上的影子,眸中的寒光变得更加锋利。

  白若溪,你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随着“吱呀”一声,换了身月白长袍的慕千疑出现在了门口。

  与之前相比,此刻的他看起来稍稍暖了点,不至于让人看了就觉得恐怖。

  白若溪嘿嘿一笑,尽是谄媚:“王爷,这是臣妾亲自为您熬的鸡汤。”

  她特地强调了亲自二字来表现出自己的真诚。

  但这强调听在慕千疑的耳中,却像是在邀功一般。

  “本王不饿。”

  吐出这冰冷的四个字,慕千疑便合上了房门。

  白若溪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怎么能轻易放弃。

  于是她长腿一伸,整个身子往前一用力,把自己挤在了门缝当中。

  “王爷,臣妾好不容易熬出来的鸡汤,就算是你不饿,至少也要尝那么一丢丢,也让臣妾的心里好受一点。”

  白若溪委屈地皱起眉头,小巧的脸庞上尽是表情。

  “本王并未吩咐你做,”慕千疑双手依旧抵着门,没有松开的意思。

  他看着白若溪卡在门缝中那滑稽的模样,心中的厌恶更深。

  白若溪狠狠咬牙,反倒是她自作多情了?

  “王爷,臣妾也只是想弥补刚才的过错,”白若溪放柔了声音,她已经把自己当成是影后了。

  “本王说过,你不许靠近本王十步以内!”慕千疑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他对于白若溪,出了厌恶就是厌恶。

  一个在新婚之夜当着他的面为另一个男人跳河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当他的九王妃?

  “可是,可是我现在卡在这里也退后不了十步啊,”白若溪嘟着嫣红宛如樱桃般的小嘴,面色粉红,浑身散发着少女的气息,“不如王爷你稍稍松开手,让我从这里出去?”

  慕千疑冷哼一声,不过手总算是松开了。

  出去?怎么可能会出去!

  只见慕千疑的手刚一松,白若溪直接冲进了屋内,“啪”的一声把鸡汤放在了桌上。

  “白若溪!”慕千疑看着这女人脸上露出的得意神色,十指紧握,面色铁青。

  “王爷,臣妾也只是担心王爷的身体,”白若溪缩了缩脖子,往后退去,“你看,我这不是跟你保持了十步的距离吗?”

  反正他只说十步距离,又没说在门外,白若溪心中腹诽,她才不怕这个深井冰。

  “滚!”

  慕千疑气得肩膀微微颤抖,他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怒火。

  若不是白将军,早在成亲当晚,他就亲手解决了这个女人。

  “王爷,臣妾也只是好心好意,你别生气啊,”白若溪说着往前靠近,她刚迈出一步,就听见了一声脆响。

  回头一看,那碗鸡汤已经变得粉碎,此刻汤汁正倒出流动。

  好快的速度!

  白若溪面容一变,这个男人,是什么时候出手的,她居然丝毫没有感觉到。

  “王爷累了,臣妾就不打扰了!”

  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她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白若溪福了福身子,沿着墙边挪动着,待到门口后,一溜烟地跑走了。

  直到人走之后,慕千疑猛地抬手,“啪”的一声巨响,门被击得粉碎。

  白若溪逃得快,等觉得自己安全之后,才拍了拍胸脯,她的小心肝啊,受不住刺激。

  不远处,一道穿红戴绿的身影缓缓靠近,白若溪眸子转动,又想到了好办法,急忙凑了上去。

  “哟,这不是王妃姐姐吗?”来人是柔夫人,听说是王府上稍微受宠一点的女子。

  “呵呵,你其实不用叫我姐姐的,”白若溪干笑一声,这女人眼角的皱纹就算是打了面粉都看得见,居然叫她姐姐,真怕自己折寿了。

  不过今日她可不是来找麻烦的,于是亲昵地挽住柔夫人的手。

  “不过叫姐姐也无所谓,柔妹妹啊,你可是知道王爷回来了?”

  “王爷?王爷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听到慕千疑,柔夫人的眼珠子就开始泛起了光芒,这一点白若溪很满意。

  “就在今日,我这不刚想去看看他,可是溪玉出了点意外,我不得不去处理……”

  柔夫人一听,这可是在慕千疑面前表现的绝好机会,不能放过。

  “既然姐姐有事,不如妹妹代劳姐姐去探望探望王爷?”

  “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白若溪感动地差点要挤出几滴眼泪意思意思,既然如此,柔妹妹一定要好好烦烦王爷才是!

  白若溪回到落月楼不久,就听人传来了消息,柔夫人刚好撞在抢眼上,被慕千疑狠狠教训了一番。

  而且也不知道是谁把王爷回府的消息传了出去,整个王府的夫人全部去探望了,气得慕千疑脸色十分难看。

  “哈哈哈,怎么这么傻,”白若溪躺在床上笑得直打滚,那些什么柔夫人啊花夫人啊,一个个都是人精,不把慕千疑烦得透顶她白若溪就改姓!

  溪玉看着白若溪毫无形象地躺在床上,很是无奈。

  “小姐,这件事是你告诉几位夫人的吧。”

  “我可没有,我只告诉了柔夫人,但其他几个夫人怎么知道的,可就不知晓了,”白若溪当然不傻,若是谁都告诉了,那不就是说明是她挑唆的吗。

  她很不明白,那些个什么夫人,在对方的身边都安插着眼线,争来争去,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被她们搞得像是星火燎原一般。

  而她白若溪,正好是利用了这一点。

  “小姐,你这样做就不怕王爷会生气吗?”溪玉很是担心,外界传言九王爷冷酷无情,就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不放过,更何况是她们了。

  “怕什么,反正他也讨厌我,不如让他更讨厌一点,早点把休书给我,”白若溪坐了起来,握住溪玉的肩膀,“玉啊,就算不靠男人,我们也会过得风生水起!”

  门外,听到此话的人差点被口水噎住,看来王爷果然没有猜错,九王妃有问题。

  “可是就算小姐这样,老爷也不一定同意呀,”溪玉两条眉毛宛如蚯蚓一般皱缩在一起,脸上尽是担忧。

  “放心吧,到时候我会跟老头说的,”三年来,白若溪已经很习惯这个身份了,以及这个身份的家人。

  白天硕当初为了保住白若溪九王妃的身份,不惜把手中的兵权交予慕千疑,而这也是她还能在九王府立足的原因。

  “好了溪玉,你就不要担心了,做好你的账房小美女就行了,”白若溪往后一趟,看着头顶的纱帐,感叹到:“还是自由之身最可贵啊。”

  因慕千疑突然回府,弄得几个妾室鸡飞狗跳,又开始了一番斗争,整个九王府到半夜才渐渐安静下来。

  第二天一早,又是一番斗争。

  白若溪睡到太阳晒屁股了才悠悠醒过来,听了溪玉带来的消息后,又笑得半死。

  不过既然众夫人都争先恐后献殷勤,她自然也不能偷懒了。

  “溪玉,走,我们去给王爷请安!”

  溪玉无语地看了看外面的太阳,都中午了,请什么安啊?

  既然昨晚的鸡汤他不喝,今日白若溪就打算空手而去,反正带了什么他都不会看的,免得浪费自己的月钱。

  慕千疑在王府内的行踪除了他自己的院子,就是藏书阁了。

  免得被打扰,他便独自一人进了藏书阁中,以此来找一份安宁。

  可当他看着眼前的景象,真的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

  粉色的地毯,粉色的软榻,以及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花花草草,不过更令慕千疑感到意外的是,原本养在池中的锦鲤,居然被抓来放在了一个瓷盆之中。

  “守司,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慕千疑怒喝,他的藏书阁,什么时候变成这般模样了。

  “回王爷,这是……”

  守司不知何时现身,跪在慕千疑的身后。

  “是谁!”慕千疑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的这两个字,他早就下过命令,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藏书阁!

  守司微微低头,道:“九王妃。”

  “有谁在叫我吗?”

  得知慕千疑去了藏书阁后,白若溪也就屁颠屁颠跟了去,刚到门口就听见有人在叫九王妃。

  “是你啊小哥哥,”白若溪一进藏书阁就看见了跪在地上的守司,双目露出欢喜。

  “小哥哥?”慕千疑微眯双眸,看了眼白若溪,又看了眼守司,“好一个小哥哥。”

  守司只觉得脊背发凉,微微拱手后消失在了藏书阁。

  “帅气!”白若溪见忽然就消失了的人影,不禁羡慕。

  “白若溪,想不到你竟如此肮脏!”

  肮脏?这是在说她吗?

  “喂慕千疑,你到底会不会说话,不会的话本小姐可以教教你,”白若溪双手叉腰,她本来好心好意打算二人和平离婚,可这慕千疑也太自以为是了些。

  “本王不需要你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教!”

  不守妇道?又是形容她吗?

  白若溪冷笑一声,不怕死地开口:“妇道,我读书少,不懂什么叫妇道,不如王爷亲自教教我?”

  慕千疑眉头微动,手指已经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

  “左一句肮脏,又一句不守妇道,我看啊,王爷你自己才是自私自利没良心的白眼狼!”

  “住嘴!”

  一道疾风驶来,白若溪只觉得呼吸一紧,慕千疑已经掐住了她的喉咙。

  “凭什么住嘴,一个一去三年对我不闻不问的男人,没资格管我!”

  白若溪倔强地瞪着慕千疑,亏他长了一张明星脸,可这王爷病未免也太重了些。

  “既然王爷如此讨厌我,不如给我一纸休书,咱们两不相欠!”

  慕千疑收紧手上的力气,白若溪说这话,无疑是在挑战他最后的耐心。

  “给你休书?好去找你的太子是吗?”慕千疑冷冷的开口,他的双目通红,宛如魔鬼,“白若溪,本王告诉你,你当众羞辱本王,你欠本王的,一辈子也别想还清。”

  “混蛋!臭蛋!王八蛋!乌龟蛋!”

  白若溪狠狠地拍打着房门,她居然被慕千疑给软禁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溪玉,你把门打开,”白若溪一听是自己人,心中立马雀跃了,可接下来溪玉说得话,宛如一盆冷水扑面而来。

  “钥匙在王爷手中,溪玉也无法打开门。”

  狠,好狠!

  可恶的慕千疑,居然如此对她,这个仇她白若溪记下了!

  “溪玉,你先把吃的送进来吧,我快要饿死了,”白若溪揉着正咕咕叫的肚子,民以食为天,还是先解决温饱问题。

  但是白若溪等了半天也没见溪玉把吃的送进来,不由对外叫了两声。

  “溪玉溪玉,你可别像那无良的慕千疑,他那样自私自利的人,就该被关进猪笼,被活活淹死,不,淹死都便宜他了!”

  白若溪饿得慌,抱怨的也就开始多了。

  “没有本王的允许,谁也不许给王妃吃东西!”

  一道冰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接着脚步声远去。

  白若溪当场石化,她这是在当面说别人坏话吗?

  “小姐……”

  “溪玉,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他来了?”白若溪恨不得隔着门板把溪玉给掐死,苍天呐,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会管住自己的嘴。

  溪玉在门外纠缠着手指头,不过很快又扬起了小脑袋:“小姐,我听人说,皇上为了给王爷接风洗尘,特地在宫中设宴,想必到时候王爷一定会带你去的,小姐就不用受关闭之苦了。”

  白若溪切了一声:“他慕千疑是什么人,这么讨厌我,一定不会带我去的。”

  “小姐,这话你就说错了,虽然王爷讨厌你,但总的说你还是九王妃不是吗?”溪玉的小脑瓜总算是开窍了些,“而且到时候老爷也会去,王爷总不能不顾老爷的面子吧!”

  白若溪仿佛又看见了希望,只要能出去,委屈两天又何妨。

  “溪玉,我真的爱死你了!”白若溪对着门板亲了一口,想通了自己也就跑床上睡大觉去了。

  现在为了节省能量,她只能靠睡眠来缓解饥饿。

  门外的溪玉叹息一声,担忧地看了眼房门,去做事了。

  半夜时分,白若溪被饿醒,只能爬起来灌了几口冷茶,可不喝还好,喝了更饿。

  “咔嚓,”头顶忽然传来一声脆响,白若溪立马警惕了起来。

  这老鼠未免也太大了一些吧,不然怎么会发出这么大的声音。

  白若溪竖着耳朵,随着声音的移动而移动,最后停在了窗边。

  屋外黑影闪过,紧接着窗子被打开,什么东西窜入了屋内。

  好,好大的老鼠!

  白若溪立马跑去关窗,可她还未触碰到窗子,一阵血腥扑面而来,她立马反应过来,不是老鼠,而是人!

  “住嘴!”

  白若溪刚想呼叫,就被来人捂住了嘴,顿时之间,血腥味弥漫在她的周身,十分恶心。

  只是当她冷静下来之后一想,这句话怎么会如此耳熟?

  “慕千疑!”白若溪吱唔出这个名字,背后之人一震,随后松开了手。

  白若溪刚转身,慕千疑就像是被抽走了浑身力气一般,倒在了地上。

  借着微弱的月光,可以看见慕千疑的左肩正冒着血,十分渗人。

  “溪玉,溪玉,”白若溪跑到门边,疯狂地拍打着门板。

  溪玉听见叫声,一边穿衣服一边跑了过来。

  “小姐发生了什么事?”

  “溪玉,你快去把守司叫来,就说王爷在我这里。”

  溪玉一愣,王爷怎么会在小姐的房间里?

  “快啊!”

  里面传来白若溪焦急的叫声,溪玉这才反应过来,踉踉跄跄地跑出了院子。

  白若溪点了烛灯,借着昏黄的光线,她靠近慕千疑,他的脸上蒙着面巾,不过从这轮廓来看,确实是慕千疑。

  扯下面巾后,一张惨白的脸露在白若溪的面前,毫无血色。

  “失血这么多都没死,看来果真祸害遗千年,”白若溪把了脉,除了有点血虚,似乎也没什么特别大的问题。

  而此时,门外也响起了砸锁的声音,门被打开,守司第一个冲了进来。

  “再慢点恐怕你家王爷就一命呜呼了,”白若溪挽起衣袖,让守司把慕千疑扶到床上,“溪玉,你去打点热水来。”

  随后白若溪拿出纸笔,在上面唰唰唰写了个药方交给守司:“你最好快一点,否则我保不定他会失血过多而亡。”

  说完,白若溪坐在床边,撕下慕千疑的衣服,帮他开始处理伤口。

  守司虽疑惑,不过还是按照白若溪所说的去做。

  溪玉很快打来了热水,白若溪用毛巾洗过之后,就变成了血水。

  “溪玉,找点酒来,”白若溪凑近细细看了眼,发现伤口里面居然还有东西,怪不得血一直止不住。

  待拿来酒后,白若溪找来匕首,用酒消毒,划开了慕千疑的肩膀。

  此时,慕千疑的身子猛地一震,应该是痛的。

  白若溪加快手上的动作,很快从伤口内取出了一块锋利的铁片,类似于飞镖,却比飞镖要小上许多。

  “王妃,药抓回来了,”守司按照方月的吩咐,找来了她要的东西,“不过属下在外面看见一大队人马正朝着九王府而来,王妃你看……”

  “如果真的是往这边来的,那你就想办法拖住那些人,我会尽量让王爷苏醒过来的,”白若溪把药敷在慕千疑的胳膊上,又取下簪子,狠狠地刺在了慕千疑的指尖上。

  十指连心,这种痛,恐怕没有几个人受得了。

  果然不出白若溪的意料,慕千疑很快便苏醒了过来,只是他看白若溪的眼神,依旧充满敌意。

  “是你救了本王?”

  “怎么,你要感谢我?”白若溪双手环抱在胸前,高傲地看着慕千疑。

  不一会儿,门外响起喧闹之声,其中伴随着守司的解释,白若溪便知道人来了。

  她一个转身,脱掉了外套,掀开被褥的一角钻了进去。

  女子身上特有的馨香传来,让慕千疑的心一阵荡漾。

  二人齐齐躺在床上,白若溪往里挤了挤,示意慕千疑给她让点位置。

  幕子文看了又看,摇摇头,“我看不像。”

  安昊然站起来,“所以啊,你等着被她消遣吧。”

  幕子文看着他,“你不会见死不救吧,我们可是兄弟。”

  安昊然摇摇头,“不管,我们之前有过协议,除了不让自己有绯闻,别的对方想做什么我们都无权干涉。”

  安昊然说完,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幕子文看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语:“我怎么总感觉会出事儿呢?”

  幕子文甩了甩头,跟上安昊然,一起离开。

  两人一进地下停车场就发现有狗仔在跟着他们,,幕子文看着他,“看来刘若云还没死心。”

  安昊然冷哼一声,“相信她会死心还不如相信我会爱上颜灵芸。”

  幕子文噗嗤一笑,“兄弟,你爱上颜灵芸那是迟早的事,不用赌,你必输无疑。”

  安昊然打开车门,“那我们就赌赌看。”

  幕子文钻进副驾驶座,“行啊,如果我赢了,你和颜灵芸正式婚礼的时候我不给红包,我结婚你们要给最多。”

  “一言为定。”

  两人一路斗嘴,不知不觉回到了安昊然的别墅。

  幕子文下了车,看着安昊然,“看样子你今天是打算自己做?”

  安昊然点点头,走过去开门。

  幕子文从他身后追上来,“你确定你做的东西能吃?”

  “毒不死你。”

  抛下这句话,安昊然上了二楼换衣服,随后一头扎进厨房。

  幕子文看着他,“安昊然,你做过饭给她吃吗?”

  “没空,我也不想做给她吃。”

  幕子文叹了口气,“你啊。”

  “我怎么了,我为什么得给我的报复对象做饭吃?”

  幕子文摇摇头,“早晚有你后悔的时候。”

  “那就等我后悔了你再来幸灾乐祸。现在闭嘴。”

  幕子文唇角一勾,“那可说好了,到时候无论我怎么骂,你都不准还口。”

  安昊然点点头,“行。”

  安昊然一边聊天一边做饭,丝毫不受影响,幕子文看着,笑了笑,“看来哪天我也得找机会复习一下初一了。”

  “只要你不做给颜灵芸吃,别的随意。”

  “臭小子。”幕子文又好气又好笑,“这是你今天第几次失控了?”

  安昊然眉头一皱,“你很闲是不是?进来帮忙。”

  “是是是,我的大少爷。”

  幕子文走进厨房,洗了手,拿出另一条围裙系上,开始给安昊然打下手。

  过了一会儿,门铃响了,幕子文停下手上的动作,“我去看看。”

  “别找借口偷懒,记得回来。”

  幕子文点点头,转身走出厨房。

  幕子文走到大门口,打开门,安昊然的父母正站在外面。

  安昊然的母亲看见他,略略有些惊讶,“子文?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刚回来几天,叔叔阿姨,先进来吧,昊然在厨房做饭呢。”

  安昊然的父母走进客厅,“昊然,你出来。”

  安昊然从厨房里探出半个身子,“干嘛?”

  安昊然的母亲看着他,“灵芸人呢?”

  “在M国,出差,今晚或者明天差不多回来了。”

  安昊然的母亲点点头,睨她一眼,“有进步,越来越关心灵芸了,不错。”

  安昊然眼角一抽,“我是你亲生的还是颜灵芸是你亲生的?”

  安昊然的母亲笑了笑,“你啊,你说捡来的,或者说不定当初在医院抱错了,我生的是把女儿,你说别人家的,不然你为什么成天的就知道气我。”

  幕子文哈哈大笑,“伯母,您应该习惯了才对。”

  安昊然的母亲两手一摊,“不习惯又能怎么样,这小子就是来讨债的。”

  幕子文拍拍安昊然的肩膀,“兄弟,你的家庭地位岌岌可危啊。”

  安昊然瞪他一眼,“看热闹不嫌事大。”

  这时,安昊然放在客厅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安昊然从厨房探出头来,“爸你帮我接一下。”

  安昊然的父亲点点头,接通了电话,才听了一句,脸色就已经变了,“我知道了,我会让你各尽快过去。”

  安昊然在厨房里听到他的话,微微蹙眉,熄了炉火走出来,“那丫头又闯什么祸了?”

  安昊然的父亲摇摇头,“你说静柔,是灵芸,她出车祸了。”

  “什么!?”

  随后出来的幕子文闻言也是吓了一跳,“好端端的怎么会……”

  安昊然的父亲看着他,“你只顾着提防她们母女,就没想过国外也会有她们的鬼爪子吗?”

  安昊然沉默不语,这件事的确是自己疏忽了。

  安昊然的母亲一脸焦急,“那灵芸现在怎么样了?”

  “还不知道。”

  安昊然绷着个脸上了二楼。

  幕子文叫住他,“你去哪儿?”

  “M国。”

  幕子文摇了摇头,看来今天的午餐得自己解决了。

  回过神来,幕子文看着安昊然的父母,“伯父伯母,我先告辞了。”

  安昊然的父亲点点头,“不好意思。”

  幕子文笑了笑,“没关系,谁都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

  幕子文说完,走了出去。

  幕子文走后,安昊然提着行李带下来了,“抱歉,爸,公司那边暂时麻烦你了。”

  安昊然的父亲点点头,“我知道,你放心吧,倒是你,自己小心知道吗?”

  “我知道,走了。”

  安昊然说完,走了出去。

  开着车去机场的路上,安昊然给静柔打了几个电话都提示已关机,安昊然焦躁不已,不停地提速。

  快要抵达机场时,颜灵心的车突然出现在安昊然的视线里。

  安昊然冷笑一声,将油门踩到最大,直直的朝着她撞了过去。

  颜灵芸吓得花容失色,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转了一个弯,轮胎和地面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声音,还冒着些许火花。

  停稳了车子,颜灵心开门下车,敲开安昊然的车窗,“昊然,你车子坏了吗?”

  安昊然摇摇头,“没有,只是看你不顺眼,仅此而已。”

  安昊然说完,一转方向盘,换了一个方向把车开进机场,留下颜灵心在后面气得跳脚。

  进了机场,安昊然买完了票,坐在候机大厅里,再次拨通了静柔的电话。

  忙音响了一阵,安昊然才听到静柔有气无力的声音,“哥……”

  安昊然蹙眉,“你也受伤了?”

  静柔嗯了一声,“我左腿骨折了,嫂子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安昊然点点头,“我知道了,我已经在机场了。”

  “快点过来。”

  “我知道。”

  挂了电话,安昊然黑着一张脸给颜灵芸的父亲打了电话,然后拿着票来到安检处。

  “靠!”

  过了安检准备登机时,安昊然忍不住爆出一声粗口,颜灵心正站在她面前准备登机。

  颜灵心听见他的声音,唇角掀起一个弧度。

  两人一起进入机舱,安昊然皱着眉看着她,“阴魂不散。”

  颜灵心看着他,不再说话。

  十几个小时后,飞机抵达M国,安昊然坐车前往纽约。

  到达了静柔所说的医院,安昊然进入颜灵芸的病房,颜灵芸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静柔在另一张床上,正把电脑抱在怀里处理工作。

  “胡闹。”

  安昊然皱着眉夺走了静柔怀里的电脑,“伤了就好好养着,工作随时都能做。”

  静柔撅撅嘴,“本小姐只是断了腿,你老婆,我嫂子,会不会醒都还不知道。”

  安昊然一愣,“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出车祸。”

  静柔冷笑一声,“大嫂在这边的车刹车线被人割了。今天我和大嫂要去同一个地方,我就想着搭她的便车,没想到会遇上这种事情。”

  安昊然看着她的腿,“是刘若云还是……”

  静柔摇摇头,“是颜灵心的人。”

  安昊然瞳眸一缩,“我昨天就该撞死她。”

  静柔张大嘴巴,“她?你别告诉我她也在这儿!”

  安昊然黑着脸,点点头。

  “我去!”

  静柔猛地起身,扯动了腿上的伤,顿时疼得汗如雨下,秀丽的脸惨白如纸。

  安昊然被她吓了一跳,扶着她的后背,“祖宗,你又怎么了。”

  “你带她过来干嘛,让我杀了她吗?如果是,那你现在就去把她给我带来。”

  安昊然无奈的摇摇头,“她的事我来处理,你给我说说具体经过。”

  静柔点点头,“今天中午,我去公司找大嫂,让她带我去我们在M国分公司的负责人的家里,然后我们就一起去吃饭。去的时候还好好的,谁知道回来的路上就出事了。”

  安昊然看着她,“然后呢,为什么你只是骨折而颜灵芸却搞成这个鬼样子?”

  静柔白了他一眼,“大嫂为了让我先出去,在车子失控的情况下打开车门,我滚了下去才会骨折的。然后大嫂就控制不住车子了,车子撞上护栏,侧翻了,大嫂就昏过去了。”

  安昊然点点头,“又是老一套是吗?”

  “嗯?”静柔奇怪的看着他,“你这话什么意思?”

  安昊然坐在床沿,“我和她举行完婚礼要回去的时候,颜灵心用过一样的办法要杀她,结果没成,她还为救我受伤。”

  静柔笑了笑,“因为人家对你有救命之恩,所以你就……”

  安昊然看着她古灵精怪的样子摇摇头,“我和她的事你别搅和。”

  “不。”

  静柔果断拒绝,“我要和爸妈同一阵线,等你真正喜欢上大嫂的时候,我就可以打你脸玩儿了。”

  安昊然哭笑不得,“你这丫头,从小到大,我的脸哪次不是你打的。嗯?”

  静柔嘟着嘴,“我不管,我们打赌。”

  安昊然叹了口气,“好好好,你说,赌什么?”

  “嗯……”

  静柔想了想,“如果你真的爱上大嫂,那你们重新结婚那天我要当伴娘,还有,婚礼后你要给我钱,我要环游世界。”

  安昊然拧拧她的鼻子,“答应你,不过如果我没有爱上她,你就给我乖乖的在家里呆上一年,不许出国。”

  这个女人和江府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半柱香不到,方才领命出去的侍卫便再次出现在新房。

  “秉王爷,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这位确实是江相国的女儿,是他原配亡妻的女儿,正经的相府嫡女,只不过这位嫡女年幼毁容脑子痴傻,养在深院一直不为外人所知……”

  “咕咕咕”

  就在侍卫恭敬禀告时,墙角的少女捂着肚子站了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谢辰瑾面前的糕点盘。

  “饿,饿了。”江晚宁眼巴巴地看着谢辰瑾,舔了舔嘴巴,

  谢辰瑾看了一眼少女水灵清亮的眼睛,轻叩了几下桌面示意她过来吃东西,他一个正常人没必要为难一个傻子。

  侍卫停了下来小心觑着谢辰瑾的神色。

  “继续说。”谢辰瑾面色冷淡,端起茶碗轻抿了一口。

  侍卫的声音越来越低:“陛下也不知晓江府有此内幕,本意是想将世人皆知的相府嫡女,有大凉第一美人之称的江晚歌嫁入王府的,谁知、谁知……”

  “有趣,有趣。”谢辰瑾看着身边妆容凌乱,满脸泪痕,吃得满嘴碎屑还一个劲儿往嘴里塞糕点的江晚宁,眉头轻挑。

  “砰!”谢辰瑾手里的茶碗被他捏碎。

  好一出狸猫换太子!江府给他送的这份礼,他谢某收下了。

  “唔。”

  正在胡吃海塞的江晚宁停了下来,歪着脑袋指着谢辰瑾的手:“坏人,你流血了。”

  没等谢辰瑾反应过来,江晚宁从袖中掏出止血药和纱布,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谢辰瑾眼眸扫过江晚宁,没有说话,也没有收回手,只是淡淡地看着面前的少女为自己包扎伤口。

  一时间房内安静的下来,周遭的空气似乎被冻结了,江晚宁心中大叫,不好!要暴露了!

  她完全是出于上辈子的医者本能,条件反射的为谢辰瑾包扎伤口的,却忘了身为一个傻子她不能有这样的反应。

  “要快点包住,包住就不会流血了,流血多了会死人的,晚宁头破了杏儿就是这样把布捆在晚宁头上的。”

  记忆里原主经常被府里的奴仆欺负,头破血流是常有的事儿,自然也是看过别人为自己包扎的。

  江晚宁笨手笨脚地将止血药在谢辰瑾手上撒了一大片,又把纱布横七竖八的缠在他的手上,将他的手包成一个粽子。

  见谢辰瑾没有生气,一旁的侍卫小声道:“这位嫡女身边的婢女叫杏儿。”

  “坏人,你看我包的漂不漂亮。”江晚宁把面前的粽子手抬起来,裂开嘴傻乐着。

  没等谢辰瑾有所回应,她又站起身揉了揉肚子,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往床榻上走去:“吃饱了好困啊。”

  说完江晚宁自顾自地扯过被子,蜷缩在床上,呼吸平稳的‘睡着了’。

  谢辰瑾扫了一眼自己的粽子手,屏气凝神听了听里面少女的呼吸。

  这是真睡着了?

  他站起身往床榻边走去……

  谢辰瑾将手指轻按在少女脖颈,脉象平稳安静,确实是沉睡的模样。

  “去书房。”他站起身半靠在侍卫身上,由侍卫搀扶着往外走。

  侍卫慌忙不跌地扶着他,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看新房门,王爷既没有让人惩罚床榻上熟睡的少女,也没有找人将她丢出去,那是默认这位王妃了?!

  新房门被关上,江晚宁抖了抖睫毛真正陷入了睡眠,累了一天,她这小身板困乏得厉害。

  “王妃请醒醒,该起床了。”

  酉时,惠嬷嬷推门进来,看到床上窝着的少女小脸斑驳,伤疤狰狞禁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就是陛下为王爷选的王妃?!

  不是说是位美人吗,怎么这样丑陋,还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

  她是睿亲王的奶娘,从小将谢辰瑾视为己出,在她心中必须得是十分貌美聪慧的女子才能成为睿王妃。

  但这位王妃是陛下许的婚,还已经进了门,即使她心里再不情愿也不能说三道四。

  “王妃,王妃。”

  惠嬷嬷喊了几声不见江晚宁起身,差点忍不住要上手推攘她。

  “王妃,该用晚膳了!”她抬高了声音,克制住自己的脾气,毕竟她是仆,没有下人对主子动手的道理。

  “能吃好吃的咯~”听到这句话江晚宁好似从未睡着般,一跃而起,踩上鞋子就往外跑。

  惠嬷嬷眼疾手快急忙抓住她,将她按在洗脸盆旁,替她净了面换下了嫁衣后才把她带到餐厅。

  餐桌旁,谢辰瑾已经等候多时了。

  睿亲王府的膳食是严格按照皇家规制来准备的,普通的晚膳都有十二道菜,今日是王府大喜之日,晚膳更是丰盛。

  江晚宁看到满桌珍馐,二话不说直接扑了上去,吃相极其不优雅,连筷子都没用,直接用手去抓盘子里的菜肉。

  “王妃,王妃请用筷子。”惠嬷嬷看着两手油腻胡吃海塞的江晚宁急得直皱眉头,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将江晚宁这匹脱缰的野马从餐桌上拽下来。

  餐桌对面的谢辰瑾则视若无睹,慢条斯理地吃着面前的饭菜。

  “嗝儿~”狼吞虎咽后江晚宁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裂开嘴笑了:“我吃饱了。”

  说完她从餐桌上爬下来,径直往外走,边走边嚷嚷:“又该睡觉觉咯~”

  看着她欢快的背影,谢辰瑾嘴边挑起一抹轻笑,半晌才似自言自语般道:“王妃逃婚一事确有其事?”

  白日里负责调查的侍卫应声而出,恭敬道:“确实如此,据说王妃收了江夫人和江二小姐的首饰衣物后,特意让贴身婢女去当铺兑换成银票,夜间带着银票翻围墙的。”

  “呵,看来江府还给本王准备的有惊喜。”谢辰瑾轻哼了一声,眼前浮现出少女清澈透亮的眼眸来。

  若真是傻子,怎会有如此清明漂亮的眼睛。

  浴房,江晚宁半眯着眼睛躺在浴桶里,轻哼着歌十分舒坦的享受着婢女的侍候。

  氤氲的水汽将她的脸熏得红扑扑的,单从她没有受伤的右脸来看,江晚宁是个标准的美人坯子。

  肤若凝脂,琼鼻小巧,大而圆的杏眼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小狗的眼睛,看上一眼便让人无端生怜。

  没办法,她原本想直接回房休息,惠嬷嬷嫌她身上太油腻,硬是安排了两位婢女侍候她沐浴。

  今天应该没有什么事儿了,这一整天虽然她一直装着傻,但府中嬷嬷和婢女仆人的眼神她一个都没漏掉,特别是她从饭桌上下来后,每个人看向她的眼神里都带着嫌弃鄙夷。

  相反,那位直视过她脸上伤疤的睿亲王,则只有那一瞬的震惊,其余时间一直神色淡淡,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不过,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江晚宁知道,这位睿亲王已将江府替嫁的事调查的一清二楚,不用等她出手,这位爷便会将刘丹梅母女收拾一番。

  她慢悠悠的从浴桶里起身,由婢女裹上准备好的纱衣后转身走入新房。

  “啊——”

  江晚宁看着床榻边坐着的人失声喊了出来:“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谢辰瑾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轻咳了几声道:“今日是本王大婚之日,本王不在新房应该在哪里。”

  江晚宁一边本能地将身上的衣服裹紧,一边迅速调整着语调表情,撅着嘴巴嘟囔道:“你是坏人,会把我手腕掰断的,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住!”

  她看似傻里傻气地笑着,心里禁不住骂道:妹的,今日新婚之夜,刚才那些婢女居然给她穿的是一眼都能看透全部的纱衣!

  谢辰瑾慢条斯理地看着她,将粽子手举了起来:“本王的手受伤了,不会再抓你手腕了。”

  反正捂也捂不住,江晚宁索性放弃挣扎,坦然自若地松开手,任由纱衣在身上歪歪斜斜的挂着。

  她走到谢辰瑾旁歪着脑袋盯着他的手看了一会儿,呵呵笑道:“真的诶,那我们睡觉吧。”

  说完她大剌剌地抬起腿从谢辰瑾面前跨过,爬到床榻内侧平躺了下来。

  呵,跟我斗!

  江晚宁看着谢辰瑾红透的耳朵差点笑出声来,看来这位王爷还是位纯情处子,没有经历过什么,她还没怎么着,这厮先紧张起来了。

  “咳咳咳……”

  突然谢辰瑾剧烈地咳了起来,江晚宁觉得他都要把肺管子给咳出来了。

  “本王、有事先……”谢辰瑾捂着嘴断断续续地说着,起身便要离开。

  咳得这么厉害得找找病因才行。

  江晚宁医者本能激发,半支起身子猛地抓住了谢辰瑾的手腕。

  后者没防备她猛然发力,加之在咳喘着,一时之间重心不稳,直直往江晚宁身上栽去。

  二人诡异的姿势加上薄如蝉翼的轻纱,谢辰瑾禁不住面红耳赤起来,此时他的脸正贴在少女光滑的皮肤上,而这层皮肤下似乎还有微微的凸起。

  “你在作甚?!”

  饶是经历过血海沙场的谢辰瑾在此时也禁不住慌乱起来,他抬眼怒视着江晚宁,大有恼羞成怒之势。

  一直笑嘻嘻装着傻的江晚宁此时则眉头微蹙。

  她抓住谢辰瑾手腕的手微微使力,悉心听着他的脉搏。

  嗯?!

  他的脉象怎么会是这样?这根本不是生病的脉象。

  看来她可以不用装傻也能保命了。

  就在她调整了一下手指位置,准备再度探脉时,谢辰瑾已经坐直身子,将手腕从她手里抽了出来。

  “王爷,你得将体内的毒素清了,咳嗽的顽疾才会得到根本治疗,不然普通的止咳药治标不治本,甚至有些药还会加重你的毒素蔓延。”

  江晚宁仰着头,神色淡定从容,重新将手搭在谢辰瑾的手腕上。

  她上辈子是医学博士,中西医都有涉猎,中医方面更是师从医学大家,通过脉象诊断是病是毒,对她来讲简直易如反掌。

  “你说什么。”

  谢辰瑾看着神色清明的江晚宁,清冷的声音带了几分杀意。

  这个女人她是真傻还是装傻并不重要,但知道他是中毒而非生病,那便要立刻灭口。

  空气凝固了几秒,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钳上了江晚宁纤细的脖颈。

  “说!你到底是谁?”谢辰瑾淡漠地看着江晚宁,眼中不带一丝情绪,但手背上暴突的青筋将他此刻的怒气显露无疑。

  他中毒一事极为隐秘,且他所中之毒很罕见,整个太医院的太医也只能诊断出他是受伤后元气大伤,气血不足导致的体弱。

  而这个女人居然一眼就能看出他中了毒?!

  “哦?看来王爷知道自己是中毒?”江晚宁微微勾起唇角,精致的右脸浮起一抹魅人的微笑。

  在谢辰瑾动手之前,她已经感觉到了他眼中的杀意,但在对方的地盘谈合作多少要拿出些诚意。

  “既然如此,那我们直接谈合作怎么样。”江晚宁气定神闲地指了指脖颈上的大手,示意他移开。

  谢辰瑾微眯着眼仔细打量着江晚宁,但见她神情自若,一双漂亮的眼眸里透露出丝丝狡黠,丁点儿不见被威胁者的狼狈与恐慌。

  这个女人若不是真的傻,那便是不知天高地厚,以为他不敢动手杀她!

  谢辰瑾冷哼了一声,手上微微加重了力度,江晚宁的脸色立马涨红了起来,额上青筋毕露,仿佛下一秒就会丧命于铁爪中。

  啧!这男人真是不知好歹!她先表现出诚意,居然把她当成软柿子捏!

  江晚宁抬起手,瞬间将手里的银针扎在谢辰瑾的脖子上,后者摇摇晃晃了几下送开了她的脖子,软绵绵地瘫软在地上。

  “王爷,暴怒会加速体内毒素流动,小心毒发身亡哦。”江晚宁收回银针好整以暇地蹲在谢辰瑾身边撇撇嘴,“都已经这副样子了还要逞强杀我?你就那么想当鳏夫,还是觉得我这个相府嫡女不合格,想迎娶另一位?”

  “你对我做了什么。”谢辰瑾躺在地上淡淡的看着江晚宁,那目光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在睿王府新房将睿亲王推倒在地,可不是会王府侍卫乱刀砍死么。

  江晚宁透过窗户往外一瞥,新房周边黑影丛丛,似乎有一群侍卫蓄势待发,看来只要谢辰瑾发出任何不对劲的声音,便会有人冲进来将她就地正法。

  浓厚的求生欲后知后觉的翩然而至。

  江晚宁堆起笑脸,伸手卸掉谢辰瑾脖子上的银针,乖觉地将他扶坐在凳子上,顺势在他胸口轻抚了两下,讨巧道:“王爷误会,这都是误会,我是想和王爷商量着放我一条生路的……”

  话音未落,屋顶上一声轻微的细响,紧接着一个身穿夜行衣的人从屋顶掉了下来,手里的长刀明晃晃地指着江晚宁。

  啊,这……

  睿王府的侍卫们也太敬业了吧,她才刚把这位爷搞倒而已!怎么不到三秒侍卫就闯进来了?!

  江晚宁一愣,打算直接跪在谢辰瑾面前求饶。

  就在她膝盖刚要弯下去时,一件带着体温的披风扔到了她身上,将她仅着纱衣的身子裹得严严实实。

  “有刺客!快来人保护王爷!”

  门外王府侍卫的声音高低起伏,紧接着便是纷乱无章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江晚宁抬头看了看屋内的黑衣人,这才看清楚来人穿的是蒙面夜行衣而非王府侍卫服,她咧开嘴一乐:“原来是刺客,那我就安心了。”

  只要不是过来抓她的王府侍卫就行。

  此言一出,背后传来两道冷冽的目光,江晚宁扭头一看,凳子上的谢辰瑾面如寒霜,眼里的眼刀嗖嗖地往她身上飞。

  “我不是跟刺客一伙的,我只是……”江晚宁在这种气场下本能解释。

  “嘭!”

  还没等她说完,新房门被人从外踢开,两三个蒙面黑衣人冲了进来,领头之人高举长剑喝道:“谢辰瑾受死吧!”

  嘭!又一声门响,江晚宁抬头一看,原是刺客将新房门重新关了起来。

  此时,新房外王府侍卫正在与其他刺客胶着在一起,无法抽身;

  新房内,只有江晚宁和体弱咳喘的谢辰瑾两人与四名刺客面面相觑。

  “谢辰瑾是他!”江晚宁怔愣了一秒后伸手指着身边的谢辰瑾,尖叫着快速跑到床边躲了起来。

  同时双手捂着眼睛和耳朵,不断地喊着:“我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我要回家……我要找妹妹,找母亲……”

  开玩笑!谢辰瑾本来就对她有疑想杀她灭口,此时待在他身边只会被他丢出去挡刀,还不如恢复傻女本色自保,顺便探探谢辰瑾的底,看看这位爷的身子虚弱到什么地步了。

  不是说他曾是大凉最年轻的战神么,她倒要看看这古代的战神有何能耐。

  江晚宁‘惊慌失措’地喊着:“你们要杀他就赶紧杀,我不捣乱的!”

  “呵!看来睿王妃是个识时务的妙人儿。”先前从房顶掉下来的刺客意味不明的朝江晚宁蹲着的地方看了一眼,语气猥琐了起来,“哥几个解决完你这便宜相公后再来侍候你!”

  他们早就听说今日大婚的睿王妃是有大凉第一美人之称的相府嫡女,若能完成任务睡个美人儿,此行不白来!

  说话间,这刺客扬起手中长刀朝着谢辰瑾直面刺去!

  江晚宁呼吸一滞,停止了喊叫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谢辰瑾,但见他上半身微往后仰躲开了这迎面一击,同时伸手从桌下掏出一柄长剑来。

  还没等他坐直身子,又刺客手持寒刀从上至下横劈而来。

  “铮——”

  一声刀剑相接声,谢辰瑾挥剑挡开这一刀,同时手部发力将刺客推攘出几步。

  他举起长剑准备乘胜追击解决掉面前的刺客,奈何体力不支,长剑刚举起来便气喘吁吁,不得不扶着桌子喘息,手里的剑也掉在了地上。

  呃……

  正在吃瓜看戏的江晚宁有些无语,好歹也是战神好吗,怎么战斗力菜成这样,简直是个战五渣!

  诶!江晚宁叹了口气,新房外王府的侍卫还在和刺客乒乒乓乓,看来一时半会儿没人过来救他们了,难道说真的要看着谢辰瑾死在自己面前?!